新闻资讯 分类
《方延明新闻作品集》出版发布日期:2024-06-27 浏览次数:

  BOB·体育综合APP下载5月20日,南京大学迎来建校120年庆典,《方延明新闻作品集》出版发行,成为献给母校的一份厚重生日礼物。有人评价说,“方教授是南大这几十年砥砺前行的活字典”,也有人说“这本作品集,就是南大近四十年的改革开放发展史”。

  阅览这本75万字的新闻作品集,可以发现文章的发生地点是南京大学;新闻主角都是“南大人”;发生时间跨越20世纪70年代至2000年前后;发表媒体主要集中在人民日报、光明日报、中国青年报、文汇报等主流媒体。南京大学党委书记胡金波教授认为,阅读作品集是“回味南京大学的改革开放史”,这“不仅是一部个人新闻作品集,还是一所大学的历史记忆,更是一个时代的思潮缩影”。

  客观上说,这是一个“大学叙事”的传真故事,更具体一点说,这是一个“大学历史与媒体叙事”的故事。方延明教授虽有“新闻人”的身份,但他对传统文化的研究之深,很少有媒体记者做到,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些观点,至今还在被学界引用。此外,他对数学文化的研究也是如此;出版了关于数学文化的论著,将文科与理科、理论与实践、教学与科研、传统与当下,巧妙地结合在一起。

  如果说之前出版的《方延明文化三论》(中华书局,2019年12月)是《一位非典型学者的“学界演进证词”》(详见《青年记者》2020年3月下),那么,这本《方延明新闻作品集》可以视作是一位“典型新闻记者”关于一个大学故事的“三问”——大学新闻如何写?大学采访如何教?大学故事如何讲?方延明有意或无意中提出并回答了“大学叙事”视野的这三个问题。

  著名作家、新闻人梁衡有一个说法,“没有新闻的角落”。意思是说,从新闻地理来看,新闻有富矿和贫矿之分,有些地方或许举目四望都是新闻,有些地方可能绞尽脑汁也难出新闻。这是一个形象的说法。就大学而言,要想多出新闻,出好新闻,引导舆论,并非易事。

  25年间,方延明教授在各类主流媒体发表了2000多篇稿件,文章涵盖多种文体,如消息、通讯、特稿、评论、侧记、访谈、策划、追踪等,文体创新与报道尝试随处可见。方教授算得上是一位“写”出来的新闻学教授、“写”出来的新闻学院院长。仅此一点,在大学新闻教育领域,屈指可数,寥若晨星。

  在序言中,胡金波如是评价这本新闻作品集,“线年以来许多重大改革举措和教学、科研、社会服务等方面取得的辉煌成就”,“弘扬了几代南大人的好传统、好作风,让我们从这些厚重的报道中,感受到许多教学名师、学术大家的个人魅力和学术风采”,尤其是“做好学校新闻宣传工作,一定要重视策划,没有策划就没有精品”。

  书中一些“名人”的故事也很吸引眼球。如,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》作者胡福明、五星红旗设计者曾联松、著名华裔美籍物理学家吴健雄……这些方延明笔下的“南大人”,都以各种方式参与到国家的建设与改革中,他们都是“南大精神的铸造者、践行者”。

  就作品集的内容而言,最大的启示应该是作为记者,需要把“大学”放在中国改革与发展进程的历史方位中去考量、去观察、去思索,让新闻敏感与新闻价值的阳光照进“大学”的每个角落,这样“大学”里有价值的新闻素材才会被社会关注,被媒体传播。

  如果说让大学故事走出大学,被社会真正关注,还有些“难度”的话,在大学新闻课堂上教学生关注“身边发生的事情”,可以说是难上加难。

  不管是让学生关注身边生活,还是关注校外新闻,最终都涉及到一个关键问题——《今天,我们应培养造就什么样的新闻人才》(原载中华新闻报2007年5月16日,2007年第16期《新华文摘》全文转载)。在这篇文章中,方延明提出“建立有效的实践模式”,“可以探讨一种课堂内、校内、校外的实践培训机制。课堂内,强调理论联系实际,更多地是从新闻文本的采、写入手,这是一种课堂教学模式的实践。校内,充分利用校内媒体,发挥就近、就便的优势,派学生到那里去实习。实践证明,这种培养方式是很有效的。校外,主要是社会上的媒体,党报、党刊、电台、电视台、网站等,应该建立一种巩固的、规范的、持久的、双赢的大学生到新闻媒体实习的制度。”

  事实上,对在校的新闻学院学生来说,课堂学习更多侧重理论,涉及新闻采写方法技巧之类的内容,需要有相当的新闻采写实践作铺垫,而假期实习相当于投入到一个相对“陌生”的新闻场,真刀真枪实干。方延明曾在花甲之年带领几十个学生穿越可可西里,实地调研采访我国三江源的移民问题,被人民网和青海日报等多家媒体关注。

  从现实层面来看,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是,新闻学院学生无法从“身边发生的事情”及其新闻报道中去学习,课堂上又该如何去教?不管身边“看得见的小事”,还是那些“看不见的大事”,都是可以“学习”的。从这个角度讲,《方延明新闻作品集》提供了一个参考:大学新闻教育有必要提供机会,让学生学习如何从“身边发生的事情”及其新闻报道中参悟新闻实务的方法。

  作为南京大学首任新闻传播学院院长,方延明对新闻教育饱含深情又保持清醒,专门撰写《新闻文化的学科观检讨》一文,他认为,要想打破“新闻无学”的社会偏见,“文本第一,内容为王。不管是纸质媒体,还是广播、电视、网络、数字化媒体等,好新闻的关键是要有一个好文本。围绕文本,采、写、编、策划、传播效果等都可以带动起来。”

  这些都有大量的“文本”实践做依撑。如,《立于科学之巅的“女皇”——记著名华裔美籍物理学家吴建雄教授》,可以视作人物报道的“样板”。文章信息量极大,人物刻画鲜活,细节与情节有机结合,叙述与对话交相呼应,被冰心收录于《当代卓越女性转》篇首;1998年5月10日《实践之树常青——访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作者胡福明》,可以看作是融现实纪念与历史钩沉的特稿写作文本,既有新闻采访,又有政论述评,在众多相关报道中脱颖而出,令人印象深刻。还有那些曾轰动一时的“新闻策划”,如“重塑理想”大讨论(人民日报1993年5月5日,配发编者按刊发在头版头条),“一个美国专家看中国”(人民日报海外版2022年9月25日头版头条),“怎样培养面向二十一世纪的人才”教育教学思想大讨论和“大学生能不能刷厕所”等,都有效地通过系统化思维的“策划”,化大学故事之“小”为时代新闻之“大”,化大学故事之“软”为社会新闻之“硬”,化大学故事之“冷”为媒体新闻之“热”,化一校故事之“孤”为全国高校新闻之“众”。

  除了这些煌煌大作,也有相当一部分的消息类新闻文风朴实、干净利落,足以作为身边事、身边人的短故事“范文”。

  当然,这些都与作者对“经典”的追求有很大关系。有一个可资验证的细节:2013年,他在参加中国新闻奖评审时,在总结会议上发言,针对有些参评稿件质量堪忧的问题指出,中国新闻奖作为新闻界的国家最高奖,应该评出范文,要像中小学课本那样,宁缺毋滥。这个发言,得到时任全国记协主席田聪明的高度评价,间接推动了中国记协关于中国新闻奖审核机制的出台。

  如何从关注身边事情开始关注社会生活,如何从参与身边事务开始参与公共事务,如何从记录身边新闻开始记录时代进程,是方延明教授对大学新闻教育提出的又一个好问题,也做出了值得令人思考的回答。

  客观说,新闻作品集的内容,在写作时是出于“宣传”考虑的,这是由写作者的身份决定的。不管是时任南京大学校长曲钦岳院士所说的“宣传也是生产力”,时任党委书记洪银兴教授的“全校要向方延明学习”,抑或现任党委书记胡金波教授的“新闻宣传既是软实力,也是先进生产力,新闻宣传工作大有学问”,归根到底,都是在阐述一个问题,大学故事如何讲?

  在国家层面,讲好中国故事,传播好中国声音,展示真实、立体、全面的中国,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。“中国故事”必然会分解成为一个个具象的“省份故事”“城市故事”“大学故事”“个人故事”,每一个人都是故事的生产者、讲述者、传播者。

  对一所大学来讲同样如此。当每一个个体或机构都能讲好自身的故事,最终必然会讲好“中国故事”。北京大学中文系陈平原教授认为,大学的使命,除了传播知识,更永远的命题在于思考,以及挑战各种成规。不同的大学,定位不同,所处城市不同,历史文化不同,师资力量不同,其“思考”必然也不同,带给学生的感受自然也不同。以读书求学为例,笔者先后在河南师范大学、南京大学、北京大学、清华大学等多所高校学习过,曾思考过各个大学校园文化的异同。河南师大的校训是“厚德崇实,善学敏行”,南京大学的校训是“诚朴雄伟,励学敦行”,北京大学的校训是“兼容并包,思想自由”,清华大学的校训是“自强不息,厚德载物”。作为学生,我曾梳理分享不同学校的感受:在师大的日子里奇思异想,学习的是正气;在南大的日子里静思默想,学习的是静气;在北大的日子里胡思乱想,学习的是灵气;在清华的日子里苦思冥想,学习的是大气。

  讲好大学故事,既要思考为何讲、对谁讲、讲什么、如何讲,又要思考如何对标一个“尺度”,即突出一所大学的独特性与不可替代性。无论是记录教书育人、知识生产,还是传播科学探索,绝不是千校一面、面目模糊、似是而非。好故事一定是个性使然的佳作。

  讲好大学故事,既要学会“无意炒作传美名”,还要学会“有心策划出精品”;既要讲究“时度效”,还要留心“精气神”;既要着眼于“宏大叙事”,还要留痕于“私人记忆”;既要看重理工科,推动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的“飞流直下”效应,还看重人文学科“润物无声”的潜移默化作用;既要敬畏、尊重学界的鸿硕大儒,也要亲近寂寂无名的校园路人。

  不管是“内宣”,还是“外宣”,就像陈平原教授笔下的“北大旧事”,这些也必然成为“南大旧事”。这些“历史的草稿”会逐步演变为校园传说,口口相传,代代传承,成为一个个“南大人”、一代代“南大人”走不出的风景和精神家园。

  (原载《新闻战线月(上)作者高明勇 原标题《用新闻折射“大学之道” 用故事阐释“大学之大”》)